微更新让千年古城焕发新生（迈向“十五五”的文化图景）

数据来源：住房城乡建设部

制图：张芳曼

深入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推动文化遗产系统性保护和统一监管督察，加强历史文化名城、街区、村镇有效保护和活态传承。
——摘自“十五五”规划建议
如果你近几年常来浙江绍兴古城，一定会惊叹于它的变化——老街区进行微更新，古城里多了年轻人。这座历经2500多年沧桑而城址未变的古城，在保留特色魅力的同时，正焕发着新活力。
浙江绍兴是全国首批历史文化名城之一。绍兴古城位于绍兴市越城区，9.09平方公里范围内，坐落着八大历史文化街区，拥有市级以上文物保护单位53处。
我2004年就到绍兴名城保护利用办公室工作，是绍兴古城变迁的见证者，也是古城保护利用的参与者。20多年来，我参与了几十个项目，总结起来就是一件事——让这座千年古城焕发新生。
还记得，青藤书屋的改造利用曾经让我们很伤脑筋。青藤书屋是明代书画家徐渭的故居，也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但内部空间有限，游客承载能力不足。怎么更好活化利用？我们走访调研，统筹布局，将青藤书屋周边一个关停20多年的机床厂，改造为徐渭艺术馆；再将周边老台门升级改造为古风民宿、文化空间，打造多元业态，实现文商旅融合，同时也改善了周边居民的居住环境。项目完成后，曾经反对改造的一位居民阿姨发来照片——母子俩坐在家门口，喜笑颜开。那一刻，我觉得再多付出都值得。
古城改造，必须得整体协调——我们将原市政府大院里的两栋遮挡景观的高楼从12层降到5层，改为气象博物馆，与院内改造后的绍兴名人馆、清廉馆等一同对市民游客开放，为古城增添文化魅力。同时，以微改造方式，增加古城公共开放空间，约60%的历史建筑恢复原貌。
古城改造，新技术派上大用场——无人机遥感技术记录古城空间形态，建设覆盖率100%的不可移动文物监管系统，主动抓取古建筑安全隐患；同时打造文化数字元素库，充分挖掘梳理红色革命故事、民风民俗等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及历史文物、建筑等物质文化遗产。
截至今年9月，我们已完成8片历史文化街区、2个历史地段的系统性保护，94处文保单位和文保点、55座历史建筑得到专业修缮。其中，仓桥直街修缮完成后，既有历史遗迹风貌，又有市井烟火气，特别受游客欢迎。来自上海的游客游览后特地留言：“小桥流水，古朴风貌，坐在这里喝茶看景，很是惬意，有机会还想再来。”去年，以古城为核心的越城区累计接待游客达1700万人次，同比增长12%。
“十四五”时期，古城几乎每一天都有变化，60多个基础性与实施类保护利用清单项目相继建成，纪念徐渭、王阳明、蔡元培等历史文化名人的活动顺利举办。我和团队打造的“一城一桥三故里”文化地标群，包含鲁迅故里、书圣故里、阳明故里等多个保护提升项目，如今已经成为绍兴古城新名片。
未来，我们计划将书圣故里旁的教工宿舍楼改造为纪念馆，同时让鲁迅故里的游览路线设计更加合理。既有千年文脉的厚重“里子”，亦有现代风貌的精致“面子”，绍兴古城正向历史文化传承地、年轻时尚集聚地、宜居环境生活地的目标迈进，向更多人敞开怀抱。
（作者为浙江省绍兴市文化旅游集团有限公司总工程师 沈 波，本报记者窦皓采访整理）
本期统筹：张伟昊
延伸阅读
推动文化遗产融入现代生活
文化是城市的灵魂，历史文化遗存承载着城市的历史底色。在我国，像绍兴古城这样的历史文化名城还有很多，与历史文化名镇、名村、街区和历史建筑等一起，形成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系列综合载体。“十四五”时期，我国城乡历史文化保护传承水平大幅提升，一大批历史文化遗存得到抢救性保护，应保尽保、以用促保的共识进一步深化。
理念上，系统完整保护传承历史文化遗产，让城市留下记忆，增强文化自信。通过空间全覆盖、要素全囊括、时间全贯通，努力让各个时期、各种类型的历史文化遗产都能够得到有效的保护。以用促保，推进各类历史文化遗产活化利用，让历史文化在有效利用中融入现代生活。多层次、全方位挖掘各类历史文化遗产的营建智慧、文化价值、精神内涵，传承好、弘扬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以文铸魂、以文塑形、以文润心。
行动上，完善制度机制，加强顶层设计，推动历史文化保护传承融入城乡发展，让人民群众共享保护成果。一方面，从抢救性保护转变为预防性保护，通过常态化开展调查评估，及时摸清历史文化资源家底、公布名录信息、建立数字档案、挂上保护标识。另一方面，推动历史文化遗产与现代生活融为一体，在原汁原味维护古城风貌、留住老街韵味的同时，补上基础设施短板，消除安全隐患，保留“活历史”，传承“烟火气”，让“老地标”变成“新名片”。
（本报记者窦皓整理）
《人民日报》（2025年12月10日 第 06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