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彩荣 发表于 2023-7-16 12:26

菲律宾二战日军“慰安妇“发声:不要忘记我们

注:原文引述自英媒BBC,以下为部分翻译节选。
已是耄耋之年的老奶奶皮拉尔·加朗(Pilar Galang),拄着拐杖进入一个满是八旬妇女的房间时,她突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穿着她最喜欢的花裙子。
这位88岁的老妪看了她的嫂子玛丽亚·奎兰唐(Maria Quilantang)一眼,随即不堪回首的记忆扑面而来。
这两个女人又一次参加了二战时期的菲律宾“慰安妇“聚会,而所谓的慰安妇是那些被迫进入二战日军在韩国、菲律宾、中国和印尼军事妓院的当地年轻女性。
马帕尼基(Mapaniqui)这个位于菲律宾北吕宋的村庄,大约有20多位妇女,是菲律宾的最后一批慰安妇幸存者。
年幼时,她们被从家中带走,在灰尘飞扬的道路上被拖着关进一个红色的房子,反覆遭到日军强暴。
现在她们已经80或90多岁,仍为了从日本获得公开道歉和赔偿而奋斗。
但这些心愿都在数十年来一直无法实现。
她们向愿意聆听的人讲述自己的创伤,希望自己即使记忆逐渐模糊,也不会被世界遗忘。



在二战时期,慰安妇有将近20万人,大多数是韩国人。
在韩国,慰安妇的数量现在已经减少到九人。
日本拒绝面对其战时的罪行并为此支付赔偿金,这一点一直是该国与邻国之间紧张关系的源头之一。
至于菲律宾,在1951年与日本签订的和平条约中,菲律宾同意放弃对战时赔偿的索偿权。
尽管身在菲律宾的众多前慰安妇们,表示不承认这一点,但菲律宾作为日本的主要发展援助来源,一直不愿意向东京施加压力。
“我们希望在我们去世之前能获得正义。"要求索偿的慰安妇中的"组长",也是最直言不讳的玛丽亚告诉媒体,“我们只剩下几个人,而且我们都已经走入暮年,可是正义依旧遥不可及。”
在一个酷热的下午,这个自称为 「Malaya Lolas」(自由祖母)的团体,以菲律宾的方式聚集在一起,用缓慢的无伴奏诗句来说唱出自己的生命故事。
“我们哭泣,我们乞求一点同情。他们那野蛮的心只渴望满足。在我14岁时,我被狠毒地侵害了......”这个团体唱道。
玛丽亚则开始说些笑话,让其他祖母们感到轻松些。她告诉她们,在观众面前唱歌,跟平常唱卡拉OK没有什么不同。
除此之外,玛丽亚还喜欢咀嚼槟榔,他说咀嚼槟榔可以舒缓一切焦虑。
说到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变得严肃起来,她八岁时在那个位于稻田中间的红房子里被强暴。
直到今天,她每次从高速公路对面看到那座房子时伤痛都会涌现。
因为,那间残破的房子仍然在那边屹立不倒,现在吸引着对鬼怪故事感到好奇的人士和一些本土野生历史学家。
在这些老妪们居住的村子,还有许多二战时期就存在现已残破的房子。
村庄位于首都马尼拉以北两小时车程的坎达巴(Candaba)镇,盛产鸭蛋和养殖鲫鱼而闻名。



80多年前,这个村庄里,一轮轮灭绝人性的惨剧,不断上演。
玛丽亚告诉媒体,在这个村子里,其他日常平凡的事物也会引发她的过往回忆。
当她看到被雨水浸湿的土壤时,她会回忆起被囚禁期间,她唯一的饮水来源是犁耕稻田的水牛踩过,留下的深深脚印中的水。
她说,“我们背负着相当沉重的负担”。
玛丽亚说这场灾难夺走了她的童年,以及原本可以有的良好教育和幸福的家庭生活,她的父亲在战争中去世,
“我本可以穿漂亮的衣服,成为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但是现在,我们只有不断地搬家,躲避可怕的日本人。”
然而,她自认为自己很幸运,因为她嫁给了一个农民,并且组建了家庭。
相比起来,许多其他菲律宾慰安妇,在社区和自己的家庭中遭受歧视。
马克西玛·德拉克鲁斯女士(Maxima dela Cruz)也非常希望参加当天下午的聚会,但她无法参加,因为她卧床不起。 94岁的她是这个团体中年纪最大的人之一。


她透过家中的窗户看着太阳在马帕尼基镇上空起起落落,时间就这样一天天流逝,而在年轻时,她是“自由祖母“最积极的支持者之一。
“为这个团体发声,为正义奔走,我参加过很多次抗议活动。我去过日本、香港,甚至欧洲。”她说道。
“人权律师帮助我们到了这些地方,虽然我的身体现在虚弱,但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仍然清晰,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中。”她平静说道。
克鲁兹表示,战争虽然结束了,但是她的人生已经完全改变,无法继续上学,她被迫工作,因为她必须在父母的农场帮忙。
她16岁结婚时,她清楚地记得双方的家人在一起,只是分享了一整只鸡,而不是举行婚宴。
“如果日本能给我们一点生活费就好了。”她说道。
对于「自由祖母」来说,回忆过去总是一种心灵上的寄托,他们的律师弗吉尼亚·苏亚雷斯(Virginia Suarez)告诉记者。
“对她们来说,以歌曲的形式讲述自己的故事是非常解脱的。当你经历了她们经历的事情,你无法保持沉默。因为那会是额外的折磨。”苏亚雷斯补充说。
日本坚持菲律宾妇女寻求赔偿必须得到菲律宾政府的支持。 「自由祖母」曾向菲律宾政府提出相关要求,甚至上诉到最高法院,但未能成功。
「自由祖母」们向「联合国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CEDAW)提出申诉,该委员会在今年3月裁定马尼拉必须对这些祖母进行赔偿,并为他们数十年的苦难和被歧视的际遇公开道歉。
“对这些在菲律宾过去被噤声、被忽视、被忽略并被抹去历史的受害者来说,这是一个象征性的胜利时刻。”联合国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委员马里恩·贝塞尔(Marion Bethel)表示。
苏亚雷斯律师表示,自从CEDAW的裁决以来,政府机构已向她的客户发放了数千披索的援助。但她补充说,她们将永远不会停止争取日本的道歉。
对于‘’自由祖母‘’来说,道歉真的很重要,因为它是对错误作为的承认。
苏亚雷斯律师强调,“日本对这些慰安妇犯下了非常严重的罪行。世界不应该忘记这一点,日方该为此付出代价。”
对于步入人生终章的玛丽亚来说,只要有人愿意聆听,她们的战斗就会继续。
“我们是一个非常紧密的朋友团体,也有很多人在帮助我们。我们想要正义。只要有人邀请我们,我们就会继续唱歌。”(完)
原文作者:Virma Simonette 图文出处:BBC 翻译:马尼拉萝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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