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彩荣公众号 发表于 2020-12-14 11:54

2020年终专题:疫情对菲律宾政治的改变和影响





















  2020年,我们在菲律宾的生活,被疫情和口罩重新定义。
  漫长的封城,遥遥无期的开放国界,艰难无比的回国旅程,难上加难的来菲之旅,在疫情的包围下,菲律宾无疑成为了物理意义上的孤岛。
  孤岛之中的人们,孤岛之外的人们,面对着如此收场的2020,想念着一群人一起大笑喧闹的时光,回忆着影院里海滩边的惬意慵懒,以及,无需通过口罩遮掩的畅快呼吸。旧世界在眼前一片片瓦解,航空业,旅游业等多个行业遭遇洗牌,经济疲软的阴影在每个菲律宾人头顶徘徊,无数来菲律宾淘金的同胞颗粒无归,一张二维码成为数十万同胞的通行证,当淘金客的潮水褪去,是留守还是迁移,无数的争论和分歧,无数的选择和重新定义,成为这个时代的终点和起点。身处这巨变和种种不确定中,郭彩荣觉得,更有必要记录下这个特殊的年代,我将在这个12月,陆续整理这一年所接触的人和事,新闻和后续,回声与绝响,与你一起观察一个时代的碎裂,关注另一个时代的新生。
  今天是第一篇:政治篇。
  许多年后,流行病学家,历史学家,可以对2020年,东南亚地区,哪一个国家,应对新冠疫情的反应最差,而有所争议;但是站在当下的历史视角来看,杜特地领导的菲律宾政府,其经济正经历着最严重的考验。

  2020年第三季度,经济增长同比下降了11.5%——在亚洲开发银行统计的东盟成员国内,菲律宾的表现垫底。无可争议的是,杜特地政府,在整个2020年表现不佳。
  冠状病毒大流行摧毁了一切,强大的动力和戏剧性,也剥去了这位东南亚政治强人身上的光环。
  不仅仅是参议员和国会议员的唇枪舌剑,被缩减为通过Zoom辩论国家预算,不仅马拉卡南宫空无一人,他的客人还需要接受拭子测试,也不仅仅是法庭必须暂时关闭,最后演化成矛盾冲突下的各种法外处决。A:从议长之争到预算之争
  2020年9月,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地(Rodrigo Duterte)面对议会中艾伦·彼得·卡耶塔诺(Alan Peter Cayetano)和艾伦·韦拉斯科勋爵(Lord Allan Velasco)的议长之争。但是,当卡耶塔诺用行动威胁到2021年国家预算时,杜特地总统生气了,用实力介入,让前者出局——尽管前者在2016年杜特地北上马拉坎南宫时,是其坚强盟友的存在。
  是什么使杜特地(Duterte)愤怒并过度保护预算?一堆碎银两而已。
  2021年的预算,包含了杜特地政府,需要从疫情流行中恢复过来的大量资金,包括疫苗的订购和发放的次序,这无疑都是一道极为艰难的选择题,关乎着2022年潜在的总统选举态势。SO,无论怎么强调2021年的预算都不过分,与其他年度的预算相比,2021年的预算某种程度决定了2022年之后6年的政治走向,如同2020年美帝大头领的选举,决定了美帝未来4-8年的红蓝属性一般。最后,杜特地选择了牺牲前者,保全后者,希望借此能维护2021年的过度预算,但这是否是另一场意外的萌芽,无人知晓。
  在议长之争外,疫情大流行,也意外造就了副总统的高曝光率,菲律宾的政治游戏规则,导致了总统和副总统不同竞选,不同党派,尿不到一个壶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B:被副总统抢了风头在大流行之前,副总统勒尼·罗布雷多(中文名林丽妮),对杜特尔特只是个政治对手的前台吉祥物而已。在政治强人的光谱之下,林丽妮很少有发光发热的机会和舞台。一场健康危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重构经济架构的良机,利用封城前后,修补菲律宾宏观经济方面的漏洞,并修复具体细节的微观裂缝,然而杜特地政府对于封城之后的僵化执行,以及对于经济刺激的缺乏坚定的把握,使得副总统提供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她迅速动员起来以照顾医护人员的需求,并提出了关于如何管理该流行病的要点建议,并且不指名的说政府工作应该从毒品战争中走出来,以经济恢复和加速扶持刺激中小业主经济为中心,这无疑收获了大批拥趸,使得很多民众认为她填补了政府的缺位,到如此地步,杜特地总统,自己也无法忍受民众把总统和副总统摆在一起比较,并呼吁民众在灾难时期互相帮助,巴亚尼汉,而不是彼此竞赛。
  此外,疫情的大流行,导致了民众对于总统的行踪,越来越捉摸不定,包括新闻媒体人员,也无法获知杜特地的每日时间表,更多的是与机构工作队官员会面,然后面对公众讲话,一些对公众有意义的话。出于安全考虑,任何亲自与总统会面的人都必须接受PCR新冠测试。结果导致菲律宾人对总统的所作所为知之甚少。 C:美中之间的再平衡
  年初,因为罗纳德·德拉·罗萨参议员的美国签证被取消,杜特地总统感到愤怒,进而威胁准备废除与美国的军事协议-《访问部队协议》(VFA)。随之而来的是新冠疫情,可以肯定的是,大流行是杜特地终止VFA废止的原因之一。
  国防部长德尔芬·洛伦扎纳(Delfin Lorenzana)对菲律宾有线电视新闻网说:“我们需要与其他国家合作抗击大流行,我认为总统认为此时此刻结束VFA是不合时宜的。”全球卫生危机终于使杜特地意识到外交和维护同盟的价值,而不管个人的怨恨如何。在美中两个大国十字路口的菲律宾,一方面在演讲中,关于美国疫苗的好消息几乎是杜总统的演讲固定内容;同时另一方面,又指示DOH卫生部,密切联系中国的疫苗厂家,抓紧FDA审批,争分夺秒引进采购中国的疫苗。从这个角度来看,疫苗外交,部队访问协议,杜特地在这个时刻,选择的依然是在美中两国之间,微妙的再平衡。
  D:地方政府中的不和谐音符
  菲律宾的政治生态,从最小的BRGY(社区)到自治市,地方自治的权限比较大,所以才会有独特的LGU部门。
  因为疫情,迫使市长和州长更定期地与国家政府对话,特别是在马尼拉,宿雾和达沃市等冠状病毒热点地区。例如,马尼拉大都会的市长们,每周都会与杜特尔特的内阁成员会面。内阁秘书甚至被指派去监视城市的防疫措施,当疫情恶化时,中央政府还必须将其官员派往宿雾市和达沃市。
  大流行是一面镜子,折射出来不同政治角色的作为,从某种程度而言,为市长和州长的脱颖而出,提供了一个舞台,而社交媒体在传播管道上,又起到了放大器的作用。
  例如Pasig市长索托Vico Sotto认为应该在锁定期间允许三轮车操作运送医生和护士,这与杜特地的规则背道而驰。例如马尼拉市长莫仁诺化斋资金,为贫民窟的底层收入群体,带去更多的给养和安抚用品,让LGU部门处于尴尬的出境。再例如,马尼拉大都会的市长们,也拒绝了中央政府的提议,允许小孩进入购物中心。菲律宾人可能不去关心总统去哪里和家人过周末,可是他们更关心自己所在地方的动态如何影响他们的生活。这些不和谐的音符,往小里说是对杜特地政府施政的补充,但从另一方面说,收买人心,所图不小,在民心意味着选票的2022年,天知道会发生什么?E:写在2020年末的小结从某种程度上来看,马尼拉的封城锁定(lockdown),无疑是菲律宾2020年形态的缩影。锁定生机易,恢复活力难。从3月份的封城ECQ到现在的GCQ,封锁已经接近10个月,封锁不是目的,恢复社会经济和日常生活才是王道。然而从目前来看,GCQ下,政府在测试,联系追踪和平衡健康风险与重新开放经济之间的策略方面的能力远远不足。
  雪上加霜的是,考虑到家庭支出占GDP的70%以上,消费者信心将在2021年跌至历史最低点,随着全球各地的建筑工地,酒店大堂和游轮闲置,来自海外菲律宾人的汇款也正在枯竭。SO,即将到来的2021年,菲律宾的形势,似乎很难看到短期好转的迹象。尽管从长远考虑,让拳王纳入同盟,甚至扶上了执政党联盟主席的高位,杜特地已开始为2022年的选举布局。然鹅,疫情对于菲律宾的政治生态,因为疫情,已经改变了太多,甚至,也深深影响了未来走向。未来已来,让我们拭目以待。(部分报道文字,摘译自RAPPLER,原作者:Pia Ranada)
  相关链接:从世界拳王到执政党领袖,菲律宾的魔幻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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