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龙网新闻部 发表于 2015-8-2 06:37

第十一章:配合美军扫荡残敌
随着纳粹在欧洲战场上的失败,美军在太平洋发动反攻,日寇也节节溃退失守,不久,岷里拉就得到解放,黑暗尽头露曙光,大快人心!
当传闻美军已在吕宋岛北部登陆,我们交通组就忙了,整天写标语,有四处张贴,加强宣传胜利,又听到抗反同志已配合华支岷中队占领了青年会作为总部,正紧张地进行护侨救火工作和其他活动,十分热闹,但组织上不允许我们这一批人在公开活动场合露面,我却心痒难耐,单独偷偷到那里去瞧瞧,遇到小林和漂夫两位同志,吩咐我立即返回机关,据说有新任务交代。
原来是命令我和王鹏同志两人到中吕去,把华支第二和第三大队接入市内来,第一大队南吕大队却因为路途不通,无法前来。结果,经过一番跋涉,在马拉文社TUGATOG村接着队伍,就顺利地把第二和第三大队联合接入岷市。由中吕抵达武敏直区菜市附近,队伍当夜即在街旁露宿。黑暗中,要要见到唐人区火光冲天,约略是在王彬和亚笼计街那一带,大概应是受到敌伪残余或者不良分子乘机打劫而纵火导致。
隔天,我又奉了命令,负责接洽商借位于黎刹大街的岷里拉戏院和其对面的另一座戏院,同属一主,主人原来是位西班牙混血妇女,她见我戴草帽,穿加计短裤,一双破胶鞋,腰际吊着颗手榴弹,全然不起眼,就满口西班牙语,想籍已使我知难而退。我转向其他同伴声明我不懂西班牙语,她这才以大家乐语和我交谈,我就诚恳地向她解释,说我们是从山头下来的华支游击队,要借她们这两座空戏院,作为队伍栖宿和收容难民的场所,将保护此地区的安全,而且保证将好好照顾地方,在时局安定后,或她们需要时,立即归还,终于取得了她的允许。
商借成功,两座戏院,一处驻扎我们华支第二的广东大队,另一处则开放为中菲难民收容所,在这里停留的时期不长,而期间曾经发生一场险些和美菲军队对峙火拼的事件,倘真爆发,华支历史上将填写了悲剧的一页。
原来美菲军属下的菲陆军USAFE在中吕时期,就一直以华支为敌,也曾经发生摩擦,到底对我们未能奈何。现在美军来了,他们有了靠山,就想借势来压制华支。这一天,他们纷动了一些美军来到岷里拉戏院,举止鲁莽无理,粗暴用脚踢我们的哨兵,又威胁要缴我们的械,队部先派谢清同志和他们以理谈判,一面小林同志暗中派我从速赶调第三的福建大队前来增援,第三大队在入市后被派到于伊干洛街詹山戈栈房驻守,以保护利未索惹地区唐人街周围的侨胞和财产。当时如果没有如此,相信那地区将受纵火抢劫,难保完璧。
我坐了交通部一辆车由一位华青义务驾驶,以快疾速度斜冲过米石日兵戒严线,到达近中西学校那座小木桥时,无法通过。华青驾驶员即和我下车向那里附近的华侨要求帮忙,得到热烈响应,七手八脚地在桥上垫门板,又合力推车,这才继续上路,终于顺利地把第三大队由原路接来。
抵达岷里拉戏院时,气氛更加紧张了,当时的形势菲军拥有一辆美军装甲车,架着一挺重机关枪对正我们,而在我们这边,也有两支手提自动步枪埋伏在柱后,战士也分散戒备。如果开火,结果相信将两败俱伤。幸而最后李永孝同志伴同一位美军官赶到解围,才得平息。
经过此场纷争,不久,我们就全部移到民那未利市街华支总部来,这时交通部已没有事物了,我也跟着清闲下来。
直到部队指挥决定配合美军清扫日寇残敌,第二大队和第三大队分开和美军结合。第三大队是分派配合美军第十一空运师第四五七炮兵营,由于队中第四机关枪班没有班长,上峰就把我重调入队填补此缺,担任班长之职。目的地是在南吕的甲美地,描东牙示,地耶描示(即计顺省)及内湖山区等。出发时,我们全部持枪跑步,从洲仔岸街,跨越敌人毁坏而经美军抢修的钟士桥,沿着王城旁经过市府大厦,途中在TAFT(塔虎克)大街菲国立大学前面及在VITOCRUZ十字路口,均遭遇一些敌人残兵的冷枪暗算,却都安然闯关,一直跑到巴西市。这时虽然无大规模战斗,但双方的冷枪扫射击遍地发生,我们抵达巴西市,就在这里登上接载的八辆美军车,被运送到甲美地市去。(一九四五年三月)
在以后数个月和美军配合作战的时间中,有时出动到各处搜索扫荡残敌,也有时担任戒严任务,作战活动地区包括:加未地省、描东牙示省、地耶描士省及拉银那省诸地区。没有碰到剧烈的或较大型战斗,供应又丰富,比较当时在山林游击战争,真是轻松多了,经过的片段大抵淡忘了,其中也还可追忆起一二事。
有一夜,敌人突然摸黑来夜袭,美军匆猝遇变,惊慌一片,拼命把枪火无目标向黑暗中外面射击,我班上一位战士,也即是地下时期经常和我搭档的老峰同志,悄悄伏身地上,一路向外爬行,想试探一个究竟,我唯恐他为冷枪所伤,连声喝止,又随着爬到前面把他叫回来,一面嘱咐千万不可腾身站立,因为美军在后的猛烈枪火是无分敌我,如果不慎,可能竟死在盟友手下,那才冤枉。
美军雇佣兵习惯稍微动静,即连发开枪,令人造成戒心。每次出巡,队伍走在美兵前面,我一直忌戒,深恐如果遭遇敌人,美军群枪齐举,敌人还不深可畏,就怕背后被射成蜂巢,我们搜索扫荡的范围是在甲美地和计顺省旁境一带不断转移活动,每次都得防前备后。
除了参与配合美军四处出动搜索歼灭日寇残军的活动而外,我们也经常派出数位战士参加美军的侦察连,作为其前哨尖兵,驻扎在半山腰,每天巡回山间密林,搜寻日寇残兵藏匿的处所,以便提供美军轰击的目标。
狡猾的日兵四处挖洞隐身,洞中储存武器食粮,白画埋伏不出,却乘夜晚昏黑,利用树林掩蔽,突袭我方阵地。
曾有一次,华支侦察兵出巡时,看到在草丛之间撒有面粉痕迹,觉得情况甚疑。立即招呼同伙美兵警戒,赶速散开埋伏做战斗准备。果然不久即有几个日兵悄悄从竹林中偷偷摸摸地露出面来,我们及时开动手提机关枪加以扫射,全部敌兵残余报销,无一幸存。
这一天近晚时候,大家正排队拿取晚餐食物时,村正同志走进来向我借餐具先用,说是急着要和营长出发,急切间我未能问清。饭后向队部打听,原来是美军营长得到报告发现敌情,邀村生同志带领一班人跟他外出查探。
半夜里,突然全营炮声齐发,轰隆轰隆地震耳欲聋,以为是敌人摸黑来攻,竟是宣布陈村生同志牺牲了。
这不幸的消息带给全体华支战士无限沉痛,悲伤!村生同志是一位优秀的领导干部,在地下游击战斗时期,枪林弹雨,出生入死,淡笑用兵,经历无数次的危难,都能安然无恙,反倒在接近胜利的今天,在绝对优势的兵源火力之下而倒下去,真令人无限惋惜!
陈村生同志是华支的参谋长,也是一位杰出的领导者,他的死,对于抗反和华支是重大的损失。
以后,我们转移了宿营地,而我也被擢升为华支第三大队第三排排长兼第九机关枪班的班长。原来这一班十一个队员,却出了几个张飞李逵的人物,经常行为鲁莽,顶撞领导,藐视军纪,令人十分头疼,罕有人愿意接受苦差当他们的班长。
当然,我初任职,他们也是对我嬉皮笑脸,吊儿郎当,我就采取一个对付办法,就是在正午烈日当空,把他们调到稻田中去演习,连续两天,他们吃不消了,就竖白旗,派一个人来,请求停止这样的演习。我答应了,但提条件叫他们收敛态度,以后要服从命令,严守军纪,而私下里我从不摆架子,有问题大家开诚讨论,在每次的检讨晚会中我都以平等身份参加,也就彼此和平相安而处。

菲龙网新闻部 发表于 2015-8-3 11:11

第十二章:PX 工团的工作考验
扫荡结束后,当时华支为了向美军提出要求组织回国师团,继续参加抗日战争,美军方面敷衍答应帮忙,却让我们困守在甘毛飞军营(CAMP MURPHY)数个月之久,不啻囚犯坐牢房,闲得发愁,最后在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由于日本皇宣布无条件投降,才知道愿望落空。
回国无望,最后全体就解除武装队伍离开甘毛飞军营。复员后一大批人马,骤然离伍,不但安排找工作寻职业不容易,生活维持就难持久。就派代表跟美军商量,组织一个PX 工团到美军营地去服务兼赚取工资,总算解决了问题。
我却回到华支后方同志会侯待工作分配。那时文博同志在中吕,有意叫我前往。而另外也有工作在选择考虑中,这时,负责PX 工团的祖敦同志,每来华支总部就诉苦,说PX 工团那两百左右人混杂难以驾驭,一直要求辞职,领导方面找不到接替的人,最后还是叫我前往,负责PX 工团的领导工作。
这天,到达PX 工团营地的时候,刚巧正准备进晚餐,有一位同志拿了一付食具给我,排队中间碰到祖钝同志。这个人在地下时期和我数次同组工作,也有会经两人配合负责偷袭非伪警,在街头夺取武装枪械,因此彼此斤两分明、他见到我说毫不客气地说:【文明,你来干什么?要想来管PX 么,免想,现在不比是在队伍的时候了! 】口气粗鲁无礼,带着挪揄,在众人面前,委实令人难堪,不过我却极力忍住,不与计较,待到晚饭后,才到他的帐幕那里去问罪,他这个人虽鲁莽,却也并非敢于对我不敬,这才把事实吐露。原来PX 工团份子复杂,除了大部份是华支退伍同志而外,还渗杂一些汕头,上海,台湾的同胞,他们大都是被日军抓来服兵役或劳役的:另外还有抗锄的同志。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难免步入邪途。据说夜里帐幕中牌九,水蛙摊,赌博酗酒,一片黑烟瘴气,腐化坠落,祖钝表示,似此情况,即使黄杰总队长本人出马亦无济于事,何况是我,要我识趣知退,返回华支后方向同志会为是,我听过后,疑信参半,未置可否。
当时,PX 工团大约分为六组,每组三四十人,其中有广东组,福建组,也有上海,汕头和台湾人的混合组。初步,我调集了各组组长来开会,互相交换意见,加深调查情形。结果得到印象,这些组长都保持严肃守记,并未同合污,给与我信心,也就决定留下来作尝试。
要着手清理整顿这一大团糟乱,绝非一蹴可达,而需大费心思,我就耐心地,一方面以劝解疏导方法以制止消除嫖赌饮的恶积习,另方面积极组织提倡正当的娱乐和体育活动,比如建立了图书馆,组织了足球队和篮球队,经常练习和比赛,终于慢慢纠正风气,上了轨道,总算没有辜负一番努力。
另外,那时PX 工团另外有一差使,就是负责近我们营地的一个日军俘虏营的警戒任务。我每往巡视,经常也进入俘虏营里查看,也不时和其中两位军官位模样的日军以纸笔交谈,指出他们发动这一场侵略战争错误,而在战场上和沦陷区的残暴行为,应负重大罪恶责任,他们终于也默默认可。
以后,我们宿营迁移到一处美军高级住处,不久以后我就决定离开PX 工团。在PX 工团这一段期间,作为领导干部,我得克律自制,凡事以身作则,不敢苟且。前后所赚取的工资,除了为补偿战斗时期的干燥枯渴,尽量吃得好些。遇到同志们有急需,也得解囊加以帮忙,结果孑身带着两袖清风回来。

菲龙网新闻部 发表于 2015-8-4 09:22

第十三章:地下时期一些零琐趣事

数十年来,前尘往事,如今回想起来,断续片段,难以穿接连贯。现在也还记得发生过的数件趣事,补叙于下。
巡更迷途 有一次,在树林中放哨,我负责站岗即是在固定地方站立警戒,由一位老杨同志负责流动循环到处巡视查察哨位和调换兵。由于树林范围广大又难辨方向,他竟迷途走失,整夜不见踪影,害得我无人替换而苦守了一夜哨。次日,他才被菲人民抗日友军拾得送回来。
哨兵失踪 又有一夜,南征路上,也是在放哨。这一次我负责作流动哨,巡视到岗位时,发觉哨兵许谈同志不知去向,原以为他或者内急,离开去排解,可等了片刻毫无动静,近前查视,才发觉他所持枪枝和军包遗留在地上,人却就此一去不回,成了一个迷。
战后偶尔竟然相遇,细问原因,他才诉说苦衷,原来他因身患膀胱炎,疼痛无比,走路艰难,加以行军又常缺食粮,朝不保夕,性命必休,迫不得已而开小差,他逃到一个社里,却遇到菲伪军马加卑礼,而被捕去关了。幸亏遇到当地社长把他保出,就在他家中帮佣好一段时期,最后窥得机会,才逃脱来岷里拉,也经一段曲折。
鱼水清深华支战斗员司徒保,广东开平人,中等身村,是一位手艺好的家器工友,华支建军时,他是最早的队员之一,为人诚实,勇敢,负有责任心。

一九四三中期,日寇对邦邦牙省阿拉悦山麓游击区围剿时,司徒保担任哨兵,在离队伍半公里处作警戒。混乱中他掉了队,日兵在树林中搜索时,他沉着机警地潜伏着,俟待夜色已浓,才偷渡过河,来到平原。
日伏夜行,两天没有吃东西,实在饿极了。第二夜发现有一间茅屋,上前叩门开窗的是一位菲少女,一见是华支队员,忙招手请他进去,司徒保第一声是MAGANDAGABI PO (晚安)第二声就是GUTOMNA PO (肚子饿了)。菲少女赶紧生火煮饭,让司徒保饱餐一顿,以后由农民群众联络帮助而归队。
由此可见在三年游击战争中,军民鱼水之情融洽亲密。如果没有这些广大菲人民群众勇敢无私的支持援助,华支身处异国土地中将难以生存壮大。
野果疗饥在南证行军路上,队伍大伙饿了好几天肚子,正彷徨无奈中,忽然看到路傍有一株番石榴树,上面结满了黄黄绿绿诱人的果实,喜出望外。大家口水淌流,也顾不得番石榴不利消化的后果。一阵欢呼,争先恐后,刹那间把一树果实摘光,填塞入肚子里去。结果,隔天全队闹秘结,无法宽解。

密林盛宴这一天清晨,又扺达了一个地方,整个树林笼罩了大雾,两又下个不停。队伍就暂时在树下荫处避雨休息,谈天。有位当地老白姓自动跑来报告说:【华支弟兄们,有好东西吃啦!】我们来不及细问,队部便派三位战士跟他进森林去。三个钟头后,三位同志上气不接下气,拖来三段大蟒蛇肉回来。这些蟒蛇肉连接起来足有二十公尺长。不久那位农民又带来两只小野猪,真乃双喜临门,大家动手煮蛇肉,烤野猪。同志们都欢声呼叫,心满意足地享受一顿丰美无比的野林盛宴。

泼水警敌岷市地下时期,一次,我们小组人员要调动,同组的苏锦水要调到另外一组去工作。根据组织纪律,被调的人得到命令,必须迅速离开原属机关。但负责来引领的王文顿同志却迟迟未见来。于是我就领苏锦水同志到另外一处空着的机关,也是在武敏直地区附近,那是因为地下时期,需要狡兔三窟的一处避难预备所。我买了一些吃的东西给他,叫他就留在那里等待接头的人。

隔天,我不放心,想到那里去看看,走入前面地庭院近楼梯处,迎面一股水沷来,好在我身手伶俐,敏捷闪过,才见一位菲妇两眼瞪着我,双手提面盆发呆,我以为她在难为情,连忙叫她不必多心,她这才开口问我,是不是昨夜从这屋里被日兵逮捕去的那个人,并告诉我,日兵犹在空房中伺守着,我知道出了事,苏锦水同志定已被捕,即不及回答,掉头迅速离开,又赶即通过关系,阻止王文顿同志,切勿到那里去。
这地方非常秘密,何以竟会被发现呢?原来在先不久,我负责发展一位在溪仔婆路旁排珠细里摊的华青,参加组织,会和他到那地方对谈,他因和人发生纠纷,而结私仇,结果被对方偷报敌人把他抓去,他也没有什么可供出,唯一指出那机关,结果苏锦水同志也未供出什么,他两人对照未能相识,敌人问不出什么,也就把他们放了,锦水同志出来后,在吗拉汶社时饿急贪嘴,竟因吃过量饱胀而致死,经过情形我也在解放后如实告其兄长。

菲龙网新闻部 发表于 2015-8-7 16:11

第十三章:地下时期一些零琐趣事(二)
误闯禁区曾经我们机关在三巴乐时,我奉了紧急差遣,匆忙踏着脚踏车拼命冲,瞎跑盲撞,竟闯入一处日军严禁区,那还得了,被抓去在队伍排列左批右掴,打得几乎昏晕过去,恰逢一日兵军官到来,我灵机一动,赶紧抽出口袋的钢笔写字表明,说是因为母亲病了,急迷心窍,才误入禁区,那位日军官对我一看,移目注视我手中那支五一派克笔,我心知他属意这支笔,就骗他说笔并非我所有,但明天准定带同样的一支来送他,那位日军官相信,就挥手叫我离去。

当然,我这是权宜之计,借以脱身那里想要兑现诺言,可是天下事真凑巧,隔不了几天,彼此竟然在王彬街对遇,冤家路窄,他一见我即怒气冲天,拔出指挥力,大声吆喝,急步追来,那时我身在王彬街帝爷宫边,赶即抄小巷,朝亚笼计街那里逃脱。
错挂信号地下时期,有个时候,我负责和一广东组联系,他们机关是在安顿诺里迷拉街道那边,我们暗订的讯号是门口如果铺有块擦脚布即表示安全无事,如果没有,就是危险。有一次我去时,遥遥看不见那块擦脚步,以为出了事,不敢进去,迟疑片刻就返回来。后来,他们查询我为何竟失约,告以原因,追查起来,才知道原来那块布被一只野狗拖走。

再有一次,我践约前往,也还是不见那块擦脚布,便守在对面菜仔店,买瓶汽水喝,一面暗中观察,见屋里毫无声息动静,又不敢查问菜仔店的女店员,就认定事有蹊跷,不敢贸然而入,最后还是回来机关里,事后,才知道原来是他们中间一位炊事员,将菜钱赌输精光,不敢回家,他们以为出了事,被敌人所捕,即收起擦脚布,全体撤离机关。
抓奸清黑在PX 工团的时期,也曾经发生过有两个奸细混进营里摸探,在众人之中套取消息,暗中拍照,甚至偷取华支同志的退伍证,要假籍【华支】之名,为非作恶,以达到破坏【华支】英名声誉,结果被我发现,就把他们揪抓出来,送回后方同志会处理。

另外,当时被日军强迫抓来的上海,汕头和台湾的同胞,他们无所去处,让其留下来可是一付重担。我便和负责外交的彼得同志和美军商量,利用他们的船舰,把这些人遣送回各自的来处,这也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又在那里一段时期,我在PX 工团,确也尽了最大的能力,以清除一些黑暗不法勾当。而对于一些人也尽了开导育的工作,是可以扪心无愧的。
患难之交犹记当日在和村生同志离开仙沓戈律示市,步行走向【描伊】,两个人在无人的路上纵情歌唱,发泄积压心头激清,唱流亡三部曲和一些抗战歌曲,村生同志也将他的出身和遭遇,详细地告诉我。他在少年时即刻苦工作,夜里还争取上夜校念书,一直奋发力争上游,他坚决求进取的毅力和决心,意志坚强,令人敬佩。倘如不是死得太早,相信必有大作为。这次相聚,使我们建立了患难深交。

真情假意在岷中队时期,有一次,我们机关就设在【加牙郎迎区】那里,恰好是在【描律】岛对面的小巷内,在那里开了一间菜仔店作为掩护。而在我们对正面住有一家菲人,他们好似经常在留意这边的行动举止。而在他们之中,有一位妙龄少女,约十余岁时常跑到我店中来搭讪,殷殷勤勤,观看摆着的货品,间歇也买些东西,向我问东问西,老年同志稍后把他的观感告诉我,根据他的见解,说是这个少女对我钟情。而我们既然对她家里有所怀疑,何不索性将计就计,便于打听究竟。

当时我尚年轻,面皮又嫩,但为了形势需要,只好硬着头皮和她接近,她也每每主动表示好感,就此经常往来。有一次,我到她家里去,碰到她父亲,问我为何店里人这么多,出出入入,究竟在做什么?我就以原本准备好的一套话,告诉他说,这些人都是亲戚兄弟,年老的一位是我叔父,因为生意被日军标封,才搬来同住。
根据他的口气和态度,我怀疑这人是菲奸,和日本人必然有联络,不能对他掉以轻心。
组织上经过审查讨论,最后终于决定从这个地方撤走,但为了怕打草惊蛇,我们采取步骤,逐渐收缩生意,装作营业萎靡,生意低落,而在撤离前,为消除他们的疑心,我正式登门访问,将要结束生意,搬到别地方的决定告诉他们,理由是歹帐积累过多,资金周转不灵,迫不得已,要另找生计。
在交往一个时期以后,那少女的姐姐们及她父亲和其他家人都对我有了好感而十分友善。听到我要离开,都很意外,也表示希望我们能继续留下来,她父亲甚至表示愿意尽全力支持帮忙我。当然我不可能答应,便推说此事必须和我家里人从长计议。
不久,我们终于顺利结束生意营业,远远地迁移到三巴乐那里,重新建立一个站,也就结束了此一段情。
于此可见,在日治辖下,虎口利爪,干地下工作,是得步步小心谨慎,不能粗心大意,不然,稍一差错,后果将非常严重。

菲尝料理 发表于 2016-1-17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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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我慢慢地深入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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